梨花院落溶溶月

【楼诚】骂我不行,腹诽更不行(下)完

望春花:

还是想让他们闷骚地再谈一会情,不会很长。


阿诚右手拎着箱子,左手拿着写了地址的纸片,站在一幢两层的大房子面前。
他知道要见的人很有钱,房子会很大。但还是有点犹豫。
对于一个,习惯了联盟军舰狭小舱室的人来说,用以居住的空间这么大,只会令他不能理解。
阿诚确认了一遍地址,终于站在门口,放下箱子,拿出了钥匙。
门锁有些紧,上面的锈迹显示很久没有人进这间屋子了。阿诚推门进去,房子里灰尘的味道让他窒了一下。
空旷的大厅里,阳光透过宽大阔气的窗户玻璃,落在地板上。阿诚的走动带起了一片的飞尘,闪光的灰尘在阳光里纷繁而细碎。
阿诚把沙发和茶几上的遮尘布掀开。沉重的红木桌椅没有很好的保养,表面已经有了细细的裂纹。
茶几上放着一张照片。
阿诚把照片拿起来,擦干净镜框表面的浮尘。里面有三个人,一个裹着披肩的女人,两个站在她身后的男子。
阿诚看着照片里那个人的样子,长久的沉默着。
真是你啊。

两周之前,阿诚和明堂的审讯小组突然被解散。阿诚被要求脱了军装,去机要科的轮机舱做检测员。
等他到了轮机舱里,发现里面没有轮机组的工人。而是另外有一人在等他,是夜莺。
夜莺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一份新的工作,非正面战场的。
阿诚有点疑惑,问:“我能知道更多细节么?”
“在你同意前,我不能告诉你很多。”
阿诚问:“我能拒绝么?”
夜莺点头:“可以,如果你拒绝,签一份保密协议,然后调离此地半年。半年之后,你可以回来,也可以留在第三舰队。”
“我没有受过间谍训练。”
“有人会教你。”
“我一个人去么?”
夜莺沉吟了一下,说:“你会有一个…..上级。”
“明堂哥呢?他也是?”
夜莺摇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需要想一想。”阿诚说。
夜莺点头:“可以理解,你有一天的考虑时间,但是不能和别人接触,不能通讯,就待在舱室里。一个人。”
“一个人?”阿诚突然想到点什么,他有那么一点失神。
夜莺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强调这个词,看着他。
阿诚突然问:“夜莺少校,昨天,那个叫明楼的参谋,您审讯地怎么样了?”
夜莺怔了怔,说:“没有问出什么来,你们说得对,他很难缠,已经交给王天风了,大概,正审着吧。”
阿诚定定地看着夜莺。
夜莺被他看得有点奇怪,问:“什么?”
阿诚说:“您,对我解释了很多句话,关于那个俘虏。您好像,解释得很急切。”
夜莺盯着他看了一会,笑,说:“很有趣。”
她把手里的文件放到阿诚手里,说:“如果你同意,在这份文件上签名。我明天再过来。”
“不用明天了。”阿诚说,他打开文件夹,向夜莺伸手要笔,“我签字。”

阿诚把明楼的照片放下,开始打扫房子。
房子很大,但是东西不多,很少有人住过的痕迹。只有一楼的主卧,有几件衣服和洗漱的东西,还有一些看起来也有日子没洗的床单被套。
阿诚坐在那人的床上,看着空空的房间。
很安静,越是安静,其实声音就越大,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血管里,血流的呼啸声,脖子转动时关节的啪啪声,还有沉闷的心跳声。
一个人,阿诚想,在这里。
他想起那人摸着自己的脸,说:“我发了疯的想要一个人来陪我。”

阿诚收拾好东西,换好衣服,看看时间。
然后到后面车库里把车子开出来。
老旧的磁悬浮汽车,保养的还可以,这似乎是整个房子里,唯一还算讲究的东西。
阿诚开车。
他第一次到这里,但是他知道这里道路怎么走,车站的位置朝哪里,路上还可以去哪里买点生活用品。
一整套生活细节的文件,是夜莺给他的,需要他背诵各种地图,小店,公交车,菜场,洗衣店。
除此之外,还有“阿诚”的背景:孤儿,从小被收养,但是被养母虐待。后来被毒蛇收养,在地球完成高中教育之后,送到阿灵顿新星球读大学。现在毕业回来,作为毒蛇的管家。
阿诚问夜莺:“毒蛇是谁?”
“你的上级。”
“我是问他的真名。”阿诚说。
夜莺说:“你在路上仍然可能被捕,或者被盘查。所以在你到达之前,我还是不能告诉你。”

阿诚低头看资料。
夜莺也在翻着阿诚的“背景”资料,说:“只是,为什么会是这么复杂的背景设计。”
“什么?”阿诚问,他刚才有些走神。
夜莺说:“毒蛇的计划,人物背景都尽量干净简单。像你这样具体细节的背景,我是第一次看到。如果碰到审讯或者盘查,你讲得前后有差错,很容易被揪出来。有点奇怪啊。”
阿诚看看她。
夜莺说:“那你多练练这段吧,假的背景其实是最容易被问出破绽来的。”
阿诚看着纸上的那些字。上面写着,养母,桂姨,发现阿诚不是亲生儿子之后,开始虐待,有数次危及生命的严重伤害。包括脑震荡,肋骨断裂,鼻骨骨折,小腿腓骨骨折。
他捏着那几页纸的手紧紧攥了起来,指甲掐进肉里。
“你怎么?”阿诚在心里想着,“你他妈怎么知道的?”

车子已经到了曲率飞行站的接机口。
阿诚在停车场停好车,手里拿着一件薄风衣,去接机口等人。
出站的人流正在往外汇聚。战争时期的交通枢纽里,从来都是混乱而繁忙的。阿诚被推挤地摇摇晃晃,奋力朝里面挤。
幸好那人的个子很高,阿诚看到了。他用力晃着胳膊,说:“先生,先生!”
明楼抬头看见了他。明楼有点吃惊地站在那里,眨着眼睛,没有动。一直到阿诚挤到他面前。
阿诚说:“先生。”
明楼抬手想摸他的脸,又停住。两个人默默站了一会,明楼胡乱地点点头,说:“好。”

阿诚看看他,明楼的脸青肿着,胡子拉杂,眼窝都深深陷了进去。
阿诚把手里的薄外套搭在明楼肩上,然后陪着他往外走。
他们现在走的是贵宾通道。人很少。但是阿诚的手,护在明楼的腰后,靠得很近地搀着他,明楼的脚也有些蹒跚。
阿诚轻声问:“你怎么了?这是我打的?”
明楼看看他,忍不住笑笑,摇头说:“你打的?你差远了。特工被俘之后,再回来要有忠诚审查。”他指指自己的脸,“这是帝国特工机构的审查功力。”
“你通过了么?”
明楼有点好笑,说:“我要是没通过,你也不用来了。”

明楼坐进车里。
阿诚一边开车,一边想问点事情。但是他叫了一声,才发现明楼已经在后座上睡着了。
到了家里,阿诚停下车,去叫明楼。
明楼猛然醒了,他有点迷糊的问:“我,睡着了?”
阿诚点头,说:“车子上容易睡着的。”
明楼摇头:“我从来没在车子上睡过,这是第一次。”
阿诚扶着明楼下车。
明楼坐在干净的大厅里,呆了一会,拿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,说:“大姐,我回来了。”
阿诚给他倒杯水过来,问:“你家里人?”
明楼点头:“姐姐,弟弟。”
“他们在哪里?”
“姐姐死了。”明楼说,又点着弟弟的照片说,“他,走了。”
阿诚还想问什么,明楼放下照片说:“我去洗澡。”

阿诚在厨房做了点吃的。又等了一会,明楼还是不出来。
他到了浴室外面,敲了敲门。推门进去,发现明楼躺在浴缸里,头发还是乱糟糟的。
明楼转头看他,脸上也没有洗过。
阿诚说:“我以为你淹死了。”
明楼说:“能帮我洗洗头发么?”
阿诚看到他肩膀上一整片的青紫。

阿诚默默走过去,盘腿坐在明楼的头侧,帮他洗头。他往明楼头发上揉洗发水,抓出满头的泡泡,说:“你们帝国的人真是狠。”
“是我们。”明楼仰着头说,“你现在也忝列帝国爪牙之列了。”他突然皱着眉头,肩膀的抽痛让他连抬手都困难。
阿诚轻轻碰了一下肩膀,说:“可能骨折了。”
“没有。”明楼说,“老福特算是照顾我了,他说没打断,那就不会断。”
“老福特?”
“帝国审查官。”明楼说。
阿诚突然停了一下手,摸了摸明楼脖子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什么什么?”
“针孔。”阿诚看到明楼颈动脉上的两三个针眼。
“多巴胺拮抗剂。”明楼说,“能让人极度低落,没有精力说谎。好像还有两次是安非他命,不给你睡。极度疲劳的状态下再加药物。老福特相信这种状态下没人能说谎。”
明楼笑起来:“但是我可以。”
阿诚沉默了一会。
明楼倒是安慰他:“我说过的,这些东西,对我来说不算太苦。”

阿诚慢慢帮他洗干净头发,手指在明楼的胡渣上抚了抚,说:“我给你刮一下胡子吧。”
明楼愣了愣,摸着自己的脸,说:“受宠若惊。”

阿诚拿着刮胡泡沫,在明楼脸上细细涂了一圈,手里的剃须刀沿着鬓角慢慢往下刮,皮肤上,一条白色的通路下来,胡渣一颗颗被刮平,露出有点发青的底色。
下颌的胡子有点多,上面还有伤口,刮胡刀经过的时候,明楼嘶了一声。
阿诚停了停,有点奇怪的问:“你不是不怕疼么?”
“我怕啊。”明楼说。
阿诚手放松了一点,继续轻轻刮着。
他一边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嗯?”
“我养母的事情。”阿诚说,“我那时候逃出来,把所有的照片和证件都毁了,收养协议,出生证明,孤儿院纪录,全毁了。从来没有人知道她。”
明楼说,“我会调查啊。”
“从那天我们见面,到我拿到那份背景资料,只有三天时间,你是怎么调查的?”
明楼说:“不是三天,是三年前,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”
阿诚顿了顿,剃须刀在明楼的颈动脉边上比划了一下,说:“变态跟踪狂。”
明楼说:“变态跟踪狂,一般是业余的。”他仰面对着阿诚,“我是专业的。”

他停了停,说:“背景信息无关本质的时候,最好用真的。”他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针疤,说:“不容易露馅。”
“然后你说你收养了我。”阿诚嗤笑了一声,“这可不是真的。”
明楼抬手摸阿诚的脸,背上的伤让他又闷哼了一声,他的手在阿诚的额头抚过,说:“我是真心的,想在那个时候收养你。”
他又说:“我又有点希望,你不肯来的。不来也好的。”
阿诚低着头,拿手背在明楼脸上试了试,看看有没有刮干净。
“我愿意来的,我知道是你。现在,你收养我了。”阿诚说,“我来陪着你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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